你生成的今天农历几月几日了？当她们轻声问出这句话，藏着多少人间烟火

春分刚过，街上已飘起槐花香。有个穿浅粉色卫衣的女孩靠着便利店玻璃窗，对着手机屏幕努嘴。她指尖点开的日历app泛着冷白光，又急着划向右下角的农历标识。这时恰好有个挎竹篮的老太太从巷口拐出来，布鞋底碾过地砖的沙沙声，混着女孩咬着指甲的咔咔声，倒像是某种默片里的双重奏。

现在的姑娘都爱问今天农历几月几日了？但她们问这话时舌尖扬起的弧度，藏着比阳春面还清淡的况味。食堂窗口打饭的白领问，是为了确认某家护肤博主说的「三七之日调经」是否准时；医院走廊里候诊的年轻母亲问，是想在农历时分阴阳的日子给娃扎二胎针；朋友圈晒春茶的微商更精明，必定要标着甲辰年明前晒青。

老式台历浸着咖啡渍的那页还停在惊蛰，印刷体的农历数字褪成灰影。现在的姑娘谁还在案头摆着纸质万年历？手机里的日程表能把阴晴雨雪分到分钟级别，但某个月圆之夜突然想看窦娥冤，还是会慌张地翻找农历时辰对照表。就像吃西药前偏要赶着辰时服下，仿佛时辰和剂量都是看不见的药引。

上个月街角的古董店进了批雕花折扇，背面刻着整套干支时辰图。老板娘说这天来测姻缘的姑娘排了两串长队，问的是自己农历生日和相亲对象属相合不合。有个穿牛仔外套的女大学生掏出手机比对资料，临走时还顺走了门口的竹节青，说是不合阳历不合阴历，总得合点节气。

雨水节气这天，我在四号线地铁听见两个打工女孩讨论怎样在农历立夏前脱单。左边那个卡着珍珠奶茶吸管的姑娘说，得赶在五月端午前去求庙里的姻缘签，配上阳历的母亲节给爸妈发祝福，才算能平衡天地人。右边捧外卖盒子的女孩接口，前天刚在网购平台蹲到某品牌限定款：农历三月三出的桃子色唇釉，果然比其他时期更显气色。

手机充电线绕着茶杯转圈的间隙，我突然想起外婆的老式电子表。那块表总是错着十来分钟，却总能准时报出二十四节气。如今姑娘们问今天农历几月几日了，其实都是在问季节。就像输液室里的针水滴答，都是和天地转盘较劲。